瓜君

神奇地鼠哈密瓜,脑子里长出了无数个黑洞,致力于挖地下城的幽灵写手,主打蔡受cp,偶尔也会发其他乱七八糟的脑洞(´c_`)

【枪与玫瑰相关】蔡先生的前半生



工作摸鱼期间断断续续写的一些东西,关于蔡先生没有穿越之前的人生,原本想插进正文里,但发现写了一万多字都没写完后只能放弃,没有cp成分不会打萧蔡tag,想看的话会继续放出。

  

算是蔡先生的个人小传吧。

  

  

  

  

  

  

  

  

  

  人不能太贪心。


  这是蔡居诚虚活了二十几年才悟出的道理。


  

  

  

  

  

  

  

  蔡居诚的命从来不算好。


  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打记事起就是待在一个偏远乡下的福利院,那里大多数孩子是城里人不想要开车下乡偷偷丢下的,或多或少都有些从娘胎里出来自带的毛病。蔡居诚也不例外,据副院长所说,他刚刚到福利院时小脸青紫青紫的,体温低得可怕,吓得院长连夜抱去卫生所,在那里死皮赖脸熬了几天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最后还是靠院长衣不解带贴在胸口暖了将近一个月才勉强缓过口气。


  院长姓蔡,福利院的孩子都随他姓,名字全部出自院里唯一能称得上书的《新华字典》。听说院长原本还是个城里人,大学毕业以后下到乡下就没离开过,在这个穷困潦倒的福利院消耗了一生最宝贵的青春光阴。


  蔡先生不知道这些道听途说是真是假,他只记得院长给他们讲故事的时候声音沙哑温和,抚摸过头顶的手掌宽大粗糙,摩擦在小孩子细嫩的肌肤上不是很舒服,但足够温暖。


  “院长是个好人嘞,你们长大出息别忘了回来看看他……”


  副院长是个离了婚喜欢絮絮叨叨的中年妇女,也兼任院里的厨子,身上的衣服不管怎么洗都有顽固的油渍,平时总是扯着嗓门喊放风的孩子们回来吃饭,走路慢了还会被性急地拽一把。蔡居诚爱干净得紧,衣服但凡有点脏没有胰皂都要搓到手指头发红,最不耐她满身的油味儿,没少被戳脑门:“这是哪来的大少爷,草根的命还这样讲究!”


  “好了好了,孩子爱干净也是好事儿。”院长笑呵呵地解围,揉揉他不服气的脸蛋。


  “不过咱们二伢子也不能嫌弃梅姨,梅姨帮咱们干了多少活,人不能没良心做白眼狼是不是?”


  谁嫌弃她了,小朋友嘀嘀咕咕,只要她不拿刚做完饭没擦干净的手捏我就好。说归说,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帮副院长照顾年纪小还不能自理的弟弟妹妹,嘴上不饶人,手下干活也得够尽心卖力,不然哪来说大话的底气。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能干活帮得上忙就不偷懒闲着——这是蔡居诚在他人生第一个家学到的朴素信念。他没有父母,院长和副院长就是他的爸爸妈妈,他没有兄弟姐妹,大院里其他孩子就是他的手足同枝。


  幼年时期的蔡先生穿不上漂亮崭新的衣服,住不起宽敞舒适的房子,甚至一年到头都尝不上几次肉味儿,每天都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忙里忙外,但他总有使不完的力气,用不完的干劲,期冀幻想着永不分离,内心煌煌犹如明日高悬。


  然而福利院没有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却在院长突如其来的死亡后涣散倒塌。那个脾气好温柔爱笑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死在了镇子外头的池塘里,被他豁出命救出去的两个村里头的孩子在岸边嚎啕大哭,可他却只在水里咕噜几下就去了,连个泡都没有。


  院长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泡大了,副院长哭晕在岸上,被几个哥哥姐姐扶住。蔡居诚怔怔地盯住尸体,生生把那张泡肿腐烂的面容刻进自己的脑海里。他不明白为什么院长能为了别人的孩子去死,他只看到不会说话不会笑的尸体被黑色塑料袋一裹囫囵抬上面包车,福利院再也没有一个可以撑住天的顶梁柱,副院长唯一能做的就是蹲在小卖部的公共电话旁,拿着院长留下来的通讯录挨个儿去哭,哀求她所有能碰得到的人收留院里的孩子。


  蔡居诚后来才知道她除了洗衣做饭带孩子什么都不会,因为不能生育被丈夫抛弃后是院长收留了她。副院长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在她心里福利院所有的孩子都是她的儿女,没有办法照顾他们长大是她无能,但她拼了命也要求得好心人带走她的孩子。


  蔡居诚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认定的家分崩离析。孩子成批地被送走,他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原本拥挤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永不止息的风不止带走了他的兄弟姐妹,也带走了整个屋子的生气,就连黄泥浇筑的墙壁都不会回应他的声音。


  失去家人的蔡先生开始怨恨院长,怨恨他为什么不能撑到村民赶到救他起来,怨恨为什么他要烂好心硬要去救人,怨恨为什么他那天要经过池塘听到别人的求救声……前所未有的阴暗情绪吞噬他心中的朝阳,只余下一片空荡荡的黑暗,和腹部一阵赛过一阵的灼痛感,叫他想吐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蔡居诚最后坐上了大巴前往离这里最远的一个城市孤儿院,临走前副院长强行撑着已经满是血丝的双眼,悄悄往他兜里塞了一块煮熟了的红薯。


  那是他们最常吃的东西。


  “二伢子,二伢子……”


  车开了,蔡居诚趴到后座的玻璃窗上,看着她追几步停下来,又开始哭了。


  “梅姨不能看着你们了,自己一个人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千万别饿着,别饿着……”


  女人的身影越变越小,最后连小黑点都消失在地平线上。蔡居诚却仍是死死地瞪大眼睛,干涩的眼眶流不出一点泪水,只有日复一日的灼痛感持之以恒地折磨他。


  童年的不冻港最后覆灭于无情的风雪中,在满地他曾经深爱过珍惜过的狼藉碎片里,蔡居诚学会了何谓恨,何谓怨,何谓自私。


  

  

  在新的孤儿院里,蔡居诚过得并不好。


  这个孤儿院隶属于慈善机构,物资条件远比福利院雄厚丰富,相对应收养的孩子也比区区一个乡下多上不少。正在长身体的嘴巴吞下多少都不会觉得满足,只是例行公事的护工教师却不会多管闲事开小灶,因此这里的每一顿每个孩子都需要争分夺秒,光吃自己手头这份可不够,总有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地头蛇”虎视眈眈别人的伙食,久而久之,有那么几个孩子会在冬季流感的高发期倒下,死因却是营养不良。


  初来乍到的蔡居诚人生地不熟,模样又因为在乡下营养不良瘦伶伶的,巴掌大的脸颊只有那双天生的猫儿眼大得惊人,一开始都被其他孩子当做冤大头,整整一天没叫他碰到自个儿的碗,只能可怜兮兮地刮着别人不要的粥水将就。


  直到他们不顾他的挣扎,强行从他的兜里翻出那块视若珍宝的红薯,这个不管怎么欺负都一声不吭的小不点突然迸发出凄厉的尖叫,一口咬上正在抓住他的男孩的手臂。


  于是来到孤儿院还没两天的蔡居诚就鼻青脸肿地喜提三天的禁闭,而那几个打劫他的男孩统统进了医护室。


  关禁闭就是关小黑屋,但也不会因此刻意饿着孩子。蔡先生大口咽下得之不易的粮食,随着不断地摄取食物,他发现腹部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痛有所消退。


  可能是因为前几天他像疯狗一样的撕打,没有人敢在饭点打扰他。蔡居诚狼吞虎咽地扫干净自己的饭盆,路过的护工不满地皱眉,小声嘟囔。


  “吃这么快,饿死鬼投胎……”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蔡居诚不住往嘴巴里塞东西的动作却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不过一会儿已经被他消耗了大半存货的饭碗,恍然大悟。


  原来那种空虚的灼痛,就是【饥饿】的感觉。


  从禁闭室出来的蔡居诚以惊人的速度迅速适应这个孤儿院适者生存的节奏,无师自通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针指导,并以此接连暴力痛殴几个出名的刺儿头,终于成功地成为了孤儿院公认的一头独狼,没有人敢打劫他,他也不会抢别人的伙食。


  虽然只吃自己那份根本不能满足他的肚子,日复一日枯燥单调的食物就像投进一个无底洞一般,黑漆漆的洞口无声地叫嚣着它需要更多才能填满。


  更多的食物,更多的温暖,更多的……爱。


  蔡居诚终于动手抢了另外一个孩子的午餐。


  估计平时也是经常被欺负的倒霉蛋,被打劫了饭菜也只是缩在角落,深凹的眼睛呆滞无神。他不敢多看,拿了别人的盘子就往别处走,寻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下机械地往嘴巴里塞,没吃几口全都吐了出来。


  喉咙痉挛收缩带出反胃的酸水,蔡居诚眼前模糊一片,鼻腔内充斥着恶心的味道。他还没吃进什么东西,胃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所以吐到最后只有一些酸水,然后就是持续性的干呕,脑子里不断闪现倒霉蛋呆滞的目光,以及院长泡大泡肿的尸体。


  即便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蔡居诚匮乏的常识也告诉过他人不吃东西就会饿死,而带走院长的黑色塑料袋已然告诉了他什么是死亡。


  那一天他什么都没有吃得下去,腹部的灼痛进化成连绵不断的抽痛,冒出了的冷汗浸湿单薄的被褥,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出来一样。


  自那天起,蔡居诚再也没抢过任何人的东西。


  他曾经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自私的人,因为再也没有任何人会去带领他、指导他应该如何去看待,如何去选择。他的成长无法通过时间慢慢变化,只能予以痛苦和眼泪进行交换,只要能好好地活下去,他可以牺牲任何东西,因为他只剩下自己,最重要的也应该是自己。


  理应如此,本该如此。


  但是蔡居诚痛苦地发现,他可以去争去抢,却没有办法对自己所造成的悲剧真正视而不见。他不愿再做院长的好孩子,可堕落的脚步怎么也迈不出去。

他没办法做个彻底的坏蛋,也退回不到普通人的范围之内。由人变成的幼狼难受的呜咽,周围的同类漠不关心地擦肩而过。


  他是只不完全的野兽。


  

  

  仿佛一夕之间长大,蔡居诚变成了孤儿院安静的影子,吃完属于自己的食物就根据时间安排表干活读书,不与其他人玩耍,不同其他人交流,忙碌和劳累能让他忘却饥饿带来的空虚,安心陷入无梦的深眠。


  相比乡下,城市人流量大,来往孤儿院的人不算太少,许多孩子走了出去,却有相当部分的走了又回。他们就像超市里滞销的过期产品,被人遗忘在无人光顾的一角。


  蔡居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有父母的孤儿是浮萍,是野草,是无人问津的死水,他没有命运的眷顾,不能希冀有好心肠的人从天而降带他离开,他应该读书,他需要读书,只有学更多的东西赚更多的钱,他才能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叫任何别的东西夺走他的所爱。


  他一贯不缺乏自虐的狠劲儿,像一块海绵如饥似渴地汲取吸收他学校所能学到的全部知识,这种拼命三郎的风格无形中让他成为一个异类。学校里他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孤儿院中他又是阴沉冷漠的独狼,再加上本身就不是能忍声吞气的性格,在同龄人有意无意的排挤下,蔡居诚近乎沉默地渡过了童年时光,只有在无法避免的时候才有些许的沟通。


  俗话说得好,当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打开一扇窗。蔡居诚就读的学校是公立学校,所在的地区地方教育局都有固定的艺术竞赛,旨在鼓励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参加的门槛并不高。他原本对这些东西无甚兴趣,但是班主任找不到愿意参加的人,就随手点了包括他在内的几个人。


  “嬴了就是为班级争光,得不到名次也没关系,只是学校举办的活动而已,不需要你们花钱。”


  只是抱着打酱油走过场的想法,蔡居诚的心态很是放松,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入围前三名。


  你的构图很细致,色彩搭配得很巧妙,以这个年纪来说很了不得了。充当评委的别校老师温和地微笑。以前有参加过美术的兴趣班吗?


  “……不,我没有。”


  时隔几年再度得到别人的肯定,就像挨冻很久的人突然接触到可以取暖的篝火,他的反应有些迟钝,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木讷。


  “啊……对不起,是老师没认真看清你的资料。”


  注意到他的学生档案下面夹着孤儿证,对面年轻的男教师国字脸上流露出些许歉意:“我原本找你来是想说,愿不愿意跟着我学学怎么画画……”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张了张嘴又合上。


  “没关系的老师,我也没有钱支付学习的费用。”


  温暖转瞬即逝,蔡居诚并没有为此感到太多失落,只是不易察觉地按了按小腹的位置。


  就算没有刻意关注过相关信息,他也清楚所谓的“艺术”所需的开销非同一般,绝非他一个还要靠慈善捐款养活的孤儿可以涉足。


  画图涂颜色确实挺有意思,只要他的兜不比用来打底的白纸还干净。


  已经没有必要再待下去,蔡居诚识趣地起身告辞,却在没走出多远的时候被叫住。


  “等等!同学你再考虑一下,我可以不收你的学费……”


  男老师匆匆追出来,一字一句都是爱才惜才的语重心长。


  “老师不是贪那点钱,只是觉得你在绘画上真的很有天分。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在这个年纪画出你那样的水平,老师希望你不要浪费它。我只在星期五下午放学后才上两个小时的课程,平时上课的地方离你们学校也很近,如果是孤儿院那边不同意老师可以去找你们的负责人沟通一下……”


  “按理来说画画的工具是你们自己准备,考虑到你的情况,你可以直接用画室里面有的,你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不会有同学说你,这个你放心。还有什么困难只管说出来,只要你愿意来上课,老师都会和你一起想办法去克服它。”


  从未想象过会发生眼下这般情景,蔡居诚瞪大了眼睛,胸口像是揣进了只小白兔,心脏不停指挥地砰砰乱跳,就连腹部已经习以为常的不适都没那么厉害了。


  “……好,我知道了。”


  抿着嘴听对方说了一大通,蔡居诚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回应。

“但您没必要给我行方便,就当是我借您的……给我点时间,我会赚到该交的学费。”

  

  

  蔡居诚开始在课余时间打工。


  那个年代社会管理还没有完善,孤儿院里对他们这些孩子也是有些放任自流,到了十四岁只要能赶在门禁时间之前回来,院方对这些少年人的外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蔡居诚走遍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大大小小没有技术限制的劳动岗位几乎都一一试了,尝遍人间酸甜苦辣:他在工地搬过砖,也尝试过肯德基两班倒,大排档后面刷碟子,顶着大太阳发传单,被黑中介坑过,甚至差点被骗进传销窝点。无牵无挂的人没什么好忌讳,只要不会进局子,能拿钱他什么都愿意去做,甚至比别人做得更好。


  相比其他的,蔡先生其实更喜欢在愿意包吃的吃食店打工,不管荤的素的,饿急了后厨一蹲就往嘴里塞,甭管是冷的还是热的,新鲜还是过期,撑到想吐的感觉是最好的。


  吃饱了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吃饱了才能暖和地睡觉,只有吃饱了他的肚子才不会那么痛,没有什么会比食物更能无私的爱。


  得益于补充了足够的食物,蔡居诚原本停滞不前的个子终于有如雨后春笋一般节节拔高。他依旧消瘦,多余的脂肪和碳水都挥洒成劳累的汗水,一如既往苍白的脸色表明他的身体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然而学校的体检报告却显示不出来到底哪里有问题,只能解释是先天不足。


  教美术的秦老师最后也没有收下全部的学费,只拿走了一半,以帮忙打下手和负责画室清洁来付清剩下的。


  “这钱呢,我就只拿这些,其他的你自己存好,以后还有的是用钱的时候。”


  蔡居诚答应了,从此以后每一次上课都是第一个到达画室准备要用的画具,下课后也是最后打扫完卫生才离开。他的艺术天赋很好,再加上早早就在外赚钱锻炼出来的察言观色,难免会叫老师偏爱几分。其他一起学习的同学却不怎么看得惯这个假清高的穷学生,男生觉得他拿鼻孔瞧人,女生恼怒他冷言冷语不搭腔,当着秦老师的面不敢明面针对,私底下总是小话不断,被父母抛弃的出身和身上不变洗得发白的校服永远都是屡试不爽的攻讦把柄。


  蔡居诚并不在意他们的风言风语,再爱面子的人也会被生活磨平棱角,打工时听到的难听话可比这些更加过分,倘若要为此一一生气,开始上学读书的第一天他就会因为打架斗殴被勒令退学。早在走出孤儿院踏进学校的那一刻蔡居诚就无师自通一个道理,不能当饭吃的尊严是体面人才拥有的,离现在的他还很远很远。


  但是不在乎,不代表可以没有底线的退让。


  在下课后的口角冲突开始升级成肢体接触的时候,五官锋锐美艳的少年将挑事者推到墙上,抄起桌上锋利的画笔擦着对方脸颊用力杵进混凝土里,眼神凶狠得当场吓哭胆小的女生。


  “崽种,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钉到墙上。”


  弱肉强食的孤儿院环境最不缺的就是逞凶斗狠的凶神恶煞,蔡居诚更是其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在温室里长大的娇弱花朵哪见识过这样的阵仗,挑事的男生当时腿就软了。


  “你、你敢……我要去告诉秦老师……”

  

  “你去啊。” 


  他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然后我就每天蹲在你放学的路上,早晚弄死你。”

  

  再横的人也怕不要命的,更何况这帮孩子只是群爱嚼舌根的三好学生,只得连滚带爬地跑出画室,连头也不敢回,闹出的动静惹来住在附近的阿婆一片叫骂声。

  

  背对着门口站了很久,一直到四周再次归于平静,蔡居诚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松开紧握画笔的手指,掌心里满是汗渍。

  

  其实他还真的挺怕这些讨厌鬼去告状的,毕竟……谁知道大人会相信哪一边呢?

  

  他从来都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蔡居诚自嘲地扯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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